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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汉语隐语研究,邵燕梅著,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21年10月第1版)博士毕业带着母校的温暖和恩师们的嘱托,盘算着好好修改论文,并以博士论文为基础展开相关研究。毕业近十年,论文的修改力度却一直处于比较“谦虚”的状态中。这种情况总让我感觉论文的修改还有大量的工作需要做(事实的确如此),而汉语隐语的其他相关研究也就只能无限期地“暂时”搁置了。完成 《费县方言志》书稿后才着手国家社科后期“现代汉语隐语研究”课题的结项,开始在断断续续小打小闹的基础上进行结构性的调整。目前,拙著终于要出版了,从2009年开始选择“汉语隐语”作为“地域方言”外的又一研究领域,转眼已是十二载,似乎这也是给自己的一个阶段性的交代。
隐语,是隐秘的。隐语研究,是冷僻的。汉语隐语研究,也是人迹罕至的一块田地。当真正走“近”,才发觉汉语隐语表现出来的不仅仅是社会方言的形式,还有地域方言和通语等形式,其创造的材料丰富至极,可以调用一切要素,语言要素和非语言要素等信手拈来;才发现汉语隐语的“暗处”是隐秘心理,透过“窗口”表达隐秘意义,打开“大门”才发现它别有洞天,承载着丰富多彩的文化信息。当真正想走“进”,还发现在隐秘与公开之间似乎有着某种界限,但又找不到这种界限,或者说根本就没有界限;看似需要解密的汉语隐语,又似乎无须解密,甚至觉得解密就是累赘,想来它何曾有“密”?人类的语言开启了文明, 开启了人与万物之间交流的鸿沟,这何尝又不是开启人类的隐语时代呢?当不同的地域和民族产生不同的语言,这何尝不是又开启了地域和民族隐语的新形式呢?我一直有个感觉, 不同的语言或者差异很大的方言之间无异于各自加了“密码锁”,尽管这把锁我们并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而为之。在一个宏阔的背景下,我们今天使用的各种语言形式又怎么能说不是人类隐语创造和使用的结果呢?隐秘和公开的关系,似乎把我弄糊涂了,但我又似乎明白了这种相对的关系。这不正是说明了隐语研究的价值和意义吗?离开了隐语,语言应该不能称其为语言了吧。作为汉语研究的客观组成,它不应该被忽略,不应该被漠视,更不应该被冷落,汉语研究又怎么能离开汉语隐语研究?边走边发现,汉语隐语研究的哪一个点又不是一个面呢?当走进“点”“面”不断切换的汉语隐语,它呈现的是四通八达的“网络”,在其中,我似乎迷路了。
《全国各界切口大词典》(全一册)是现代汉语史上第一部以“词典”命名的汉语隐语词典,由上海东陆图书公司印行出版于1924年。该词典的汉语隐语词条在历经70年后才被为数不多的汉语隐语辞书大量引用并立目,但关于该词典的其他相关研究几乎是空白。2010年,当我在比对后出辞书的词条时,发现尽管同时引用于《全国各界切口大词典》,但不同辞书却出现了不同的引用结果!这个结果很令人震惊,后来才发现这些辞书皆是引用了1989年上海文艺出版社出版的《切口大词典》。《切口大词典》影印自《全国各界切口大词典》,由于繁体字形、影印效果等原因,致使有些字看不清楚,才导致后出辞书的讹误。找到原版是解决问题之关键,仅有北大图书馆和国家图书馆有原版,查阅很不方便,但也无法复印全书。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很幸运,2011年我就从一位上海人手里购得此书!此后,才发现《全国各界切口大词典》作为隐语词典的诸多更为隐秘和有趣的事情,尤其看到封面的主任编辑是“吴汉痴”而 版权页是“胡汉痴”时,让我“脑补”起那个动乱时代出一本隐语词典的艰辛和危险!从研究深度而言,本书未能对全书词条进行穷尽研究,对于矿藏非常丰富的《全国各界切口大词典》来说,我实在没有做出什么。不负民间孤本,继续挖掘矿藏,是我经常萦绕在心头的想法。2018级弟子入学后,我便安排了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专业刘冰洁、杨光明(老挝),汉语国际教育杨凡、聂媛媛、范苗苗等五位同学着手查阅各大数据库的汉语隐语语料。弟子们整理的资料由刘冰洁同学进行了最后的汇总,考虑到冰洁对材料熟悉,我安排她以《全国各界切口大词典》为主题做毕业论文。2021年5月,冰洁的硕士毕业论文《民国时期 <全国各界切口大词典>隐语研究》以盲审“双A”的成绩参加答辩,同时也获得了答辩委员会的一致好评,并被评为山东师范大学优秀硕士学位论文。
汉语隐语研究,期待由点及面且能在点面之间自由切换。汉语隐语研究领域有东西可挖,有事情可做。隐语使用的语言事实说明,这块值得开垦的田地非常肥沃。
感谢山东师范大学中国语言文学山东省高水平学科·优势特色学科建设经费的资助!感谢同事孙丽君、魏代富、薛泉、郭超颖、张金霞等教授在校对书稿中提供的帮助!感谢外国语学院张鹏教授多次英文翻译并校对!感谢国家社科基金后期资助匿名评审专家醍醐灌顶般的修改意见!感谢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任明老师的配合与支持,从出版合同签订过程中我改变初衷申报国家社科后期资助项目的忍耐,到立项过程中多项工作的配合,再到本书校对、出版、结项等事务的处理,都让我感动!感谢参与校对的2021级弟子李轩浩、公继伟、陈诗婷以及文献学研究生王转、王子铭同学! 感谢恩师们的指导、感谢家人们的支持、感谢弟子们的蓬勃与努力!一切的一切,皆感恩不尽!
学术无有止境,修改没有尽竭,本书肯定存在着疏漏、不足甚至未发现的错误,企盼得到各位专家和读者的批评指正。
谨以此书献给新时代的语言文字工作!献给中华优秀语言文化!
邵燕梅2020年8月写于泉城无我斋2021年8月修改
作者简介:
邵燕梅,女,1968年出生,山东郯城人。汉语言文字学博士。山东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为汉语方言学、词汇学与词典学,主要致力于社会方言和地域方言及相关研究。主持国家社科基金后期资助项目1项、中国语言资源保护工程专项任务4项、省部级重点课题2项及其他省部级、市厅级课题多项。出版专著《郯城方言志》、《沂南方言志》、《费县方言志》等著作,在《方言》《语言研究》《语文研究》《南开语言学刊》等刊物上发表论文多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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